第 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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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 章
修仙者應當摒棄紅塵凡事，無情無欲，方可道有所成。
——
“師兄，你是要去解決祝宇鎮的邪祟嗎？”
我微微一楞，看著面前滿身武裝的師弟，苦澀一笑道：“師弟就不用一並跟隨，師兄是可以解決的。”
師弟不讚同地看了我一眼，手裏拿著羅盤，看著上面指針方向，笑道：“師兄，走吧。”
對於師弟如此好奇與興奮，我也無能為力。其實，師弟他可以不用運用羅盤尋找方向的，我，是知道在哪的。
——祝宇鎮那可是誕生我的地方。
但是，我並沒有多說，只是禦劍而行跟著師弟的步伐。
半天過去，憑借著上品靈劍的速度，我們二人總算是到達祝宇鎮了。我向下看去，若無靈眸所賦予的能力，我恐怕也未能看到那濤濤黑煙。
那籠罩在整個小鎮上方，似乎是雜亂不堪毫無章法的流動，又似乎一切都有跡可尋。
“師兄，可看到什麽？”
師弟忽然問我，我扭頭看去，那亮晶晶的星眸黝黑又灼人，帶著崇拜的意味，恍惚間仿佛與三十年前那個人的眸子重合。
我想我是魔杖了，那雙眸子很靈動，但並不一定讓我去聯想到另一個人，還是一個遙遠不堪，隔著陰陽兩道的故人。都過去了，也沒必要執著了。
對的，忘掉吧。
不過兩三秒我便從慌神中走出，想起師尊淳淳教育，又是無奈微抿嘴唇。
師門就他一個以眼修為主的，而萬千仙門以眼為神，他自是有些天賦，也便引來了師弟的崇拜。但師弟其實並不差，他一直很聰慧，只是年紀小了些。
我嚴肅地看著師弟，希望尚未修煉有成的他可以盡快回歸宗門。
“黑煙籠罩，小之厲鬼橫世。”
師弟面色格外驚訝，睜大雙眸，語氣下是毫不遮掩的興奮，“厲鬼！那好，第一次與師兄游歷便能與厲鬼交手，簡直快哉！”
我眼皮跳了跳，這位師尊所收最小的弟子，他已入師門七八年了，尚無師門一脈的冷清冷漠，屬實有年輕人的蓬勃朝氣。
我嘆了口氣，帶領著這位小師弟先在此鎮準備休憩一二。
剛來到小鎮外，看著那人丁稀少的大街，我蹙著眉頭，謹慎地環視四周。
周圍下柳樹隨著陰風詭譎的舞動著，略顯破敗的屋舍儼然，由外是一股蕭條景象。
“師兄，不是說凡間市井處熱鬧非凡。這……是何故？”
我未解，想來師弟也並未參看任務大概內容。又見周邊有一客棧，便先踏入查詢一番。
結果，剛進入，滿堂白綾倒掛著屍體，血腥味撲撲入鼻。
“師弟，退下，不要過來。”
我先是高聲對外面人道。
眼前屍體有六七人，恐都是這兒的夥計。而屍體倒掛在客棧門附近，血腥味又如此重，但外又察覺不到，再看那屍體上的屍斑，令我著實大驚失色。顯而易見，當年的繁華如今已是荒涼現實。
“餵，你們是來小鎮游玩的人嗎？”忽然，我耳邊傳來響聲。於是，我便匆匆關上木門，向外看去。
“對，在下宋鐘，這位是我師兄。”
師弟從剛才驚嚇中晃過神，對著那鎮民道。
那鎮民有些冒犯地掃視我二人幾眼，似是見我們穿著不凡，驚到：“你們可是仙人？”
“不不，錯了，仙人居於天地之外，怎可來此？不過，我們是修仙者。”
師弟不認同的否定。
鎮民先是失望過後便是喜悅，“錯不了，錯不了，我就知道！”
“仙人快來，大家都等候多時了。”
鎮民熱心招待，我能從他們眼中看出，我和師弟已被他們作為救世主的存在了。對此，憑借著這心下的不適，以及對過往記憶的排斥，我有些感到力不從心。
“師兄，你怎麽了？心情不好嗎？”
師弟察覺到我的情緒，關心著詢問道。
我搖了搖頭，回想起那倒掛屍體的場面，便是心率堵塞，遲疑一會兒，便道：“厲鬼一周方能殺一人，而剛才非厲鬼所及，師弟還是趁早離開為好。”
我確實很希望師弟能離開，我明顯在原來的故鄉下有著深深的排斥，仿佛在待一刻，昔日父母家人都在我眼前，質問我：為什麽把罪犯帶回家？弄得最後陰陽倆隔。夾著這樣的情緒，我能明確的感受到，我什麽都做不了，就像當年一樣。
師弟聳著腦袋，有氣無力道：“師兄，你就這麽想趕我離開嗎？”
我不語，無法回答他的話。
這本就是個無解的題，他答不出來。
師弟見我不再規勸，立刻展露笑容。
我默默搖了搖頭，嘆道，還是個孩子啊。
前方帶路人停下腳步，鎮民帶著我和師弟來到一座客棧下。
上面有著四個字——來福客棧。
這可是鎮子裏有著百年歷史的客棧，來到客棧內，還算寬闊的大廳裏聚集了十幾來人。最顯眼的莫過是站在中央掛著笑容的紅衣少年，看他應當和師弟同齡，或許更小。
“來來，這幾位便是遠道而來清楚邪祟的仙師。”那位鎮民簡單向那些人介紹道。
那穿著一身紅衣的少年拱手作揖，我和師弟二人回禮。
“仙師，求您救救我們吧！自半年前開始，我們鎮便頻繁死人。先前本是一月半月才會失蹤一兩個，現在一周便會有好多人死去。在這樣下去，我們鎮就要沒人了！”
我耐心地聽著這些鎮民的傾訴，時不時便會因身旁人眼神的炙熱而煩躁。情緒一不穩，我便誦讀著靜心決，慢慢平覆著我燥熱的心。
終於，安靜下來了，師弟便先與那些人互動，為我擋去一些人的打擾。我對此，默默感謝了一番師弟。我是無心去應付這些鎮民的，一心想的也不過是除去邪祟，回歸宗門，靜心修煉。
哪想，身旁落下的一位紅衣少年，他雙手環胸，俊美的面容上掛著一抹笑容，向前搭話道：“這位哥哥，你為何不與你師弟去安撫這些人？”
我沒有去看少年的臉，其實是不敢去看他的眸子，那雙眸子的靈動更像那位故人了。
“在下祝氿，三點水的那個九。”
祝氿坦白姓氏，我也便道：“容渃。”
“哪個若？”
“渃水的渃。”
“昂，上善若水啊，好名字。”
我並未在意少年的輕佻，冷漠著盡量不去搭話。
“容哥哥什麽修為，是金丹嗎？”祝氿糾纏不休，一直纏著我問話。
聽到那句“容哥哥”記憶仿佛如潮水般湧來，我好像又看見昔日故人喚我的笑顏。
“嗯。”我帶著敷衍的語氣回答道，並默默希望他不要在過多詢問。
“啊，好厲害，容哥哥，我今年十八歲了，可是到築基中期了。”
我擡眸看了眼那少年，倒無過多驚異，他正和我的師弟一樣，處於少年時期，朝氣磅礴。
“嗯。”我輕聲應和下。這確實是天賦異稟，普通人普遍二十五歲築基，而在二十歲前築基的都算是天才了，更別說不是築基初期。
但我並不在意，這與我來說並沒有什麽關系。
“同為修士，以後喚我容師兄便好。”
我對他喚我“容哥哥”雖不排斥，但總歸太過親昵，便出聲阻撓了下。
祝氿失望地趴在肘間，時常圍繞在我周圍那火辣辣的視線散去，我也便清楚些，究竟是誰常常盯著我。原來，是這位少年郎。
“我才不，我就叫容哥哥！”
我默默搖頭，孩子習性。
“師兄，聽這些人說，祝宇鎮已死一百七十六人，但是，在早期有六七個幼兒離奇失蹤，不知要不要算在其內。”師弟前來匯報結果，睜著雙眼看著我，像是在等我的回覆。
“半年一百餘人，此事非同小可，師弟先隨我偵查死者，死者人數先一一確認。”我微微蹙著眉頭，深感此事並不簡單。
而後面紅衣少年倒是灑脫，好玩的性子，上前道。
“在下容氿，一介散修，能否一同前去？”
師弟轉身看了眼自家師兄，沒得到回覆，作揖道：“宋鐘，閣下為何而來？”
我微微感嘆師弟的謹慎，在外停下後，也駐留猜想著那少年的身份。
容氿嘆了口氣，“本是過路修士，隨我一道的其實還有四五人，可不過來此幾日，便暴屍二人，其中有一是我好友，其餘幾位匆匆離去，我因友喪命於那邪祟，便停留於此。”
接著又侃侃而來，“好友遺體還在此處存放，可要一觀驗證是非？”
師弟看那從容不迫還帶著痛心的俊榮，便不再為難此人，掛著笑容道：“修仙之人本是一體，兄臺要一同追查邪祟，本就是件妙事。”
我聽到師弟爽快的應答，莫名感到頭疼。這孩子太過活潑，未必是件好事。
很快，我便帶領著此鎮唯二的修士，從極南至極北一一巡查一遍。期間，許是因我們三人是修仙者的原因，大膽些的鎮民都敢上街活躍一二。或送至水果，或端茶倒水，或熱切相邀。鎮民們都格外期盼我們可以盡快鏟除邪祟，早日祝此鎮脫離苦難。
環顧一周，便可知曉。死去屍體大多都未搬離原處，死去之人有老有少，唯一可查的規律便是分布均勻。淺近些說，就是老老少少，男男女女，在此鎮死亡人數地點分布均等。
“容哥哥，我來得早，一般據我猜測，兩天會死一人。”
“那距離上次遇難是為何時？”
師弟得到一點線索，便急切地詢問。
“就在前日。”容氿淺淺笑道。
我心頭一跳，今天，今天很有可能會有一人傷亡！
“仙師，仙師，鎮東又死人了！”
我蹙著眉頭看著那急匆匆跑來稟報的幾人，耐著性子溫聲道：“各位莫急，勞煩帶領我們一觀死者。”
鎮民急躁的心隨著我的聲音，有待舒緩，便領著我們前去。
鎮東因又有鬼祟擾人，鎮民們便統統藏在屋內。
我看著那釘在墻上的屍體，瞳孔一縮，輕輕咽了咽口水，穩固神魂，便道：“此人何時發現的？”
“就在剛剛。”
有人回答道。
“這人，應該不是剛死，屍體僵硬，應該有一兩個時辰了。”師弟倒未害怕墻上死屍，認真分析道。
我轉過頭不去看那屍體，正巧看到祝氿沖我笑的視線。
“師兄，你怎麽了？”師弟見我不理他，有些怯氣道。
“無礙，此人不可碰。他身上有九根玄釘，生前必定遭受重大苦楚，怨念深重。待一切塵埃落定，再請乾摩寺德高望重的大師為其超度。”
師弟一聽，立馬吩咐四周鎮民小心謹慎。
“容哥哥，聽聞九玄釘入體通四感，視覺混亂，聽覺嘈雜，觸覺麻木，智力底下，怨力沖天，直升鬼將，殺人於無形之際。真有那麽厲害嗎？”
我一楞，定定看著祝氿，試圖看破眼前人是何身份。畢竟，九玄釘這一邪物，並非尋常修士可知，更不要說還是個未滿二十的少年。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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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師兄，你是要去解決祝宇鎮的邪祟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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師弟不讚同地看了我一眼，手裏拿著羅盤，看著上面指針方向，笑道：“師兄，走吧。”
對於師弟如此好奇與興奮，我也無能為力。其實，師弟他可以不用運用羅盤尋找方向的，我，是知道在哪的。
——祝宇鎮那可是誕生我的地方。
但是，我並沒有多說，只是禦劍而行跟著師弟的步伐。
半天過去，憑借著上品靈劍的速度，我們二人總算是到達祝宇鎮了。我向下看去，若無靈眸所賦予的能力，我恐怕也未能看到那濤濤黑煙。
那籠罩在整個小鎮上方，似乎是雜亂不堪毫無章法的流動，又似乎一切都有跡可尋。
“師兄，可看到什麽？”
師弟忽然問我，我扭頭看去，那亮晶晶的星眸黝黑又灼人，帶著崇拜的意味，恍惚間仿佛與三十年前那個人的眸子重合。
我想我是魔杖了，那雙眸子很靈動，但並不一定讓我去聯想到另一個人，還是一個遙遠不堪，隔著陰陽兩道的故人。都過去了，也沒必要執著了。
對的，忘掉吧。
不過兩三秒我便從慌神中走出，想起師尊淳淳教育，又是無奈微抿嘴唇。
師門就他一個以眼修為主的，而萬千仙門以眼為神，他自是有些天賦，也便引來了師弟的崇拜。但師弟其實並不差，他一直很聰慧，只是年紀小了些。
我嚴肅地看著師弟，希望尚未修煉有成的他可以盡快回歸宗門。
“黑煙籠罩，小之厲鬼橫世。”
師弟面色格外驚訝，睜大雙眸，語氣下是毫不遮掩的興奮，“厲鬼！那好，第一次與師兄游歷便能與厲鬼交手，簡直快哉！”
我眼皮跳了跳，這位師尊所收最小的弟子，他已入師門七八年了，尚無師門一脈的冷清冷漠，屬實有年輕人的蓬勃朝氣。
我嘆了口氣，帶領著這位小師弟先在此鎮準備休憩一二。
剛來到小鎮外，看著那人丁稀少的大街，我蹙著眉頭，謹慎地環視四周。
周圍下柳樹隨著陰風詭譎的舞動著，略顯破敗的屋舍儼然，由外是一股蕭條景象。
“師兄，不是說凡間市井處熱鬧非凡。這……是何故？”
我未解，想來師弟也並未參看任務大概內容。又見周邊有一客棧，便先踏入查詢一番。
結果，剛進入，滿堂白綾倒掛著屍體，血腥味撲撲入鼻。
“師弟，退下，不要過來。”
我先是高聲對外面人道。
眼前屍體有六七人，恐都是這兒的夥計。而屍體倒掛在客棧門附近，血腥味又如此重，但外又察覺不到，再看那屍體上的屍斑，令我著實大驚失色。顯而易見，當年的繁華如今已是荒涼現實。
“餵，你們是來小鎮游玩的人嗎？”忽然，我耳邊傳來響聲。於是，我便匆匆關上木門，向外看去。
“對，在下宋鐘，這位是我師兄。”
師弟從剛才驚嚇中晃過神，對著那鎮民道。
那鎮民有些冒犯地掃視我二人幾眼，似是見我們穿著不凡，驚到：“你們可是仙人？”
“不不，錯了，仙人居於天地之外，怎可來此？不過，我們是修仙者。”
師弟不認同的否定。
鎮民先是失望過後便是喜悅，“錯不了，錯不了，我就知道！”
“仙人快來，大家都等候多時了。”
鎮民熱心招待，我能從他們眼中看出，我和師弟已被他們作為救世主的存在了。對此，憑借著這心下的不適，以及對過往記憶的排斥，我有些感到力不從心。
“師兄，你怎麽了？心情不好嗎？”
師弟察覺到我的情緒，關心著詢問道。
我搖了搖頭，回想起那倒掛屍體的場面，便是心率堵塞，遲疑一會兒，便道：“厲鬼一周方能殺一人，而剛才非厲鬼所及，師弟還是趁早離開為好。”
我確實很希望師弟能離開，我明顯在原來的故鄉下有著深深的排斥，仿佛在待一刻，昔日父母家人都在我眼前，質問我：為什麽把罪犯帶回家？弄得最後陰陽倆隔。夾著這樣的情緒，我能明確的感受到，我什麽都做不了，就像當年一樣。
師弟聳著腦袋，有氣無力道：“師兄，你就這麽想趕我離開嗎？”
我不語，無法回答他的話。
這本就是個無解的題，他答不出來。
師弟見我不再規勸，立刻展露笑容。
我默默搖了搖頭，嘆道，還是個孩子啊。
前方帶路人停下腳步，鎮民帶著我和師弟來到一座客棧下。
上面有著四個字——來福客棧。
這可是鎮子裏有著百年歷史的客棧，來到客棧內，還算寬闊的大廳裏聚集了十幾來人。最顯眼的莫過是站在中央掛著笑容的紅衣少年，看他應當和師弟同齡，或許更小。
“來來，這幾位便是遠道而來清楚邪祟的仙師。”那位鎮民簡單向那些人介紹道。
那穿著一身紅衣的少年拱手作揖，我和師弟二人回禮。
“仙師，求您救救我們吧！自半年前開始，我們鎮便頻繁死人。先前本是一月半月才會失蹤一兩個，現在一周便會有好多人死去。在這樣下去，我們鎮就要沒人了！”
我耐心地聽著這些鎮民的傾訴，時不時便會因身旁人眼神的炙熱而煩躁。情緒一不穩，我便誦讀著靜心決，慢慢平覆著我燥熱的心。
終於，安靜下來了，師弟便先與那些人互動，為我擋去一些人的打擾。我對此，默默感謝了一番師弟。我是無心去應付這些鎮民的，一心想的也不過是除去邪祟，回歸宗門，靜心修煉。
哪想，身旁落下的一位紅衣少年，他雙手環胸，俊美的面容上掛著一抹笑容，向前搭話道：“這位哥哥，你為何不與你師弟去安撫這些人？”
我沒有去看少年的臉，其實是不敢去看他的眸子，那雙眸子的靈動更像那位故人了。
“在下祝氿，三點水的那個九。”
祝氿坦白姓氏，我也便道：“容渃。”
“哪個若？”
“渃水的渃。”
“昂，上善若水啊，好名字。”
我並未在意少年的輕佻，冷漠著盡量不去搭話。
“容哥哥什麽修為，是金丹嗎？”祝氿糾纏不休，一直纏著我問話。
聽到那句“容哥哥”記憶仿佛如潮水般湧來，我好像又看見昔日故人喚我的笑顏。
“嗯。”我帶著敷衍的語氣回答道，並默默希望他不要在過多詢問。
“啊，好厲害，容哥哥，我今年十八歲了，可是到築基中期了。”
我擡眸看了眼那少年，倒無過多驚異，他正和我的師弟一樣，處於少年時期，朝氣磅礴。
“嗯。”我輕聲應和下。這確實是天賦異稟，普通人普遍二十五歲築基，而在二十歲前築基的都算是天才了，更別說不是築基初期。
但我並不在意，這與我來說並沒有什麽關系。
“同為修士，以後喚我容師兄便好。”
我對他喚我“容哥哥”雖不排斥，但總歸太過親昵，便出聲阻撓了下。
祝氿失望地趴在肘間，時常圍繞在我周圍那火辣辣的視線散去，我也便清楚些，究竟是誰常常盯著我。原來，是這位少年郎。
“我才不，我就叫容哥哥！”
我默默搖頭，孩子習性。
“師兄，聽這些人說，祝宇鎮已死一百七十六人，但是，在早期有六七個幼兒離奇失蹤，不知要不要算在其內。”師弟前來匯報結果，睜著雙眼看著我，像是在等我的回覆。
“半年一百餘人，此事非同小可，師弟先隨我偵查死者，死者人數先一一確認。”我微微蹙著眉頭，深感此事並不簡單。
而後面紅衣少年倒是灑脫，好玩的性子，上前道。
“在下容氿，一介散修，能否一同前去？”
師弟轉身看了眼自家師兄，沒得到回覆，作揖道：“宋鐘，閣下為何而來？”
我微微感嘆師弟的謹慎，在外停下後，也駐留猜想著那少年的身份。
容氿嘆了口氣，“本是過路修士，隨我一道的其實還有四五人，可不過來此幾日，便暴屍二人，其中有一是我好友，其餘幾位匆匆離去，我因友喪命於那邪祟，便停留於此。”
接著又侃侃而來，“好友遺體還在此處存放，可要一觀驗證是非？”
師弟看那從容不迫還帶著痛心的俊榮，便不再為難此人，掛著笑容道：“修仙之人本是一體，兄臺要一同追查邪祟，本就是件妙事。”
我聽到師弟爽快的應答，莫名感到頭疼。這孩子太過活潑，未必是件好事。
很快，我便帶領著此鎮唯二的修士，從極南至極北一一巡查一遍。期間，許是因我們三人是修仙者的原因，大膽些的鎮民都敢上街活躍一二。或送至水果，或端茶倒水，或熱切相邀。鎮民們都格外期盼我們可以盡快鏟除邪祟，早日祝此鎮脫離苦難。
環顧一周，便可知曉。死去屍體大多都未搬離原處，死去之人有老有少，唯一可查的規律便是分布均勻。淺近些說，就是老老少少，男男女女，在此鎮死亡人數地點分布均等。
“容哥哥，我來得早，一般據我猜測，兩天會死一人。”
“那距離上次遇難是為何時？”
師弟得到一點線索，便急切地詢問。
“就在前日。”容氿淺淺笑道。
我心頭一跳，今天，今天很有可能會有一人傷亡！
“仙師，仙師，鎮東又死人了！”
我蹙著眉頭看著那急匆匆跑來稟報的幾人，耐著性子溫聲道：“各位莫急，勞煩帶領我們一觀死者。”
鎮民急躁的心隨著我的聲音，有待舒緩，便領著我們前去。
鎮東因又有鬼祟擾人，鎮民們便統統藏在屋內。
我看著那釘在墻上的屍體，瞳孔一縮，輕輕咽了咽口水，穩固神魂，便道：“此人何時發現的？”
“就在剛剛。”
有人回答道。
“這人，應該不是剛死，屍體僵硬，應該有一兩個時辰了。”師弟倒未害怕墻上死屍，認真分析道。
我轉過頭不去看那屍體，正巧看到祝氿沖我笑的視線。
“師兄，你怎麽了？”師弟見我不理他，有些怯氣道。
“無礙，此人不可碰。他身上有九根玄釘，生前必定遭受重大苦楚，怨念深重。待一切塵埃落定，再請乾摩寺德高望重的大師為其超度。”
師弟一聽，立馬吩咐四周鎮民小心謹慎。
“容哥哥，聽聞九玄釘入體通四感，視覺混亂，聽覺嘈雜，觸覺麻木，智力底下，怨力沖天，直升鬼將，殺人於無形之際。真有那麽厲害嗎？”
我一楞，定定看著祝氿，試圖看破眼前人是何身份。畢竟，九玄釘這一邪物，並非尋常修士可知，更不要說還是個未滿二十的少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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